○Dear.xxx-04
2019.Jul 地點:英國
「準備好了嗎?」
男人笑著看向身後的女孩,他注意到那個因為緊張而繃的死緊的身軀顛頗地正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女孩抬起頭來,四目相交之刻,那份緊張使他不禁笑了出聲「別緊張沒事的,做妳自己就好。」
做自己?那只會毀了海格列斯的名譽。她搖搖頭,佇立在那棟宅前深吸口氣
「我好了...大概。」
準備好了─ 果不其然只是大概。
而大概也果真只是一個不確定時所使用的詞彙。
她放輕腳步,一個人在長長的走廊上漫步,不時在聽見人聲時屏息、躲藏,試著不被認何人發現她這個無禮亂竄的訪客。
她別無他法,她不得不說她錯想了所謂的「家族聚會」,那曾經在她腦海中是香檳四濺、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喧鬧派對,殊不知真正踏進會場,她發現那就如同她老家的聚會,禮節而拘謹,正裝打扮,要說有什麼不同,頂多這場家族聚會是西洋風格,而她老家是東洋罷了。
趁著柏拉圖和奧丁正在與造訪的家族談話時,她一個人悄聲地逃離了會場,沿著往二樓的樓梯一路向上,來到其它的樓層尋覓一場冒險。
一路走過來她盡是看見一扇接著一扇的門,一眼看去彷彿無盡似的,毫無任何奇特之處,她皺起眉頭,在內心做出將們一扇扇打開來看看的決定。
於是東洋的女孩走向手邊的一扇門,伸出手握住門把打算轉開它,接著,她身旁
一個非常非常微弱的動靜,迫使她停下動作,轉過頭
「準備好了嗎?」
男人笑著看向身後的女孩,他注意到那個因為緊張而繃的死緊的身軀顛頗地正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女孩抬起頭來,四目相交之刻,那份緊張使他不禁笑了出聲「別緊張沒事的,做妳自己就好。」
做自己?那只會毀了海格列斯的名譽。她搖搖頭,佇立在那棟宅前深吸口氣
「我好了...大概。」
準備好了─ 果不其然只是大概。
而大概也果真只是一個不確定時所使用的詞彙。
她放輕腳步,一個人在長長的走廊上漫步,不時在聽見人聲時屏息、躲藏,試著不被認何人發現她這個無禮亂竄的訪客。
她別無他法,她不得不說她錯想了所謂的「家族聚會」,那曾經在她腦海中是香檳四濺、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喧鬧派對,殊不知真正踏進會場,她發現那就如同她老家的聚會,禮節而拘謹,正裝打扮,要說有什麼不同,頂多這場家族聚會是西洋風格,而她老家是東洋罷了。
趁著柏拉圖和奧丁正在與造訪的家族談話時,她一個人悄聲地逃離了會場,沿著往二樓的樓梯一路向上,來到其它的樓層尋覓一場冒險。
一路走過來她盡是看見一扇接著一扇的門,一眼看去彷彿無盡似的,毫無任何奇特之處,她皺起眉頭,在內心做出將們一扇扇打開來看看的決定。
於是東洋的女孩走向手邊的一扇門,伸出手握住門把打算轉開它,接著,她身旁
一個非常非常微弱的動靜,迫使她停下動作,轉過頭
皮鞋的硬底嗑在青灰色的瓷磚上,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外頭皎潔的月色淌過高窗灑落在安布羅修蒼白的臉孔上,好似時值少年的年紀不曾為他爭取到更多的血色,又或是那些濃稠的紅色,
全都凝聚在了那雙深沉的眼裡。
他就像是那些在莊園裡梭巡的靈魂;一個標準的安部羅修,完美的近乎殘酷。
無比孰悉的長廊上,頂部成圓弧的木門連綿無盡--而男孩遠遠的便瞧見了那個東方面孔的女孩。
在這樣的家族聚會裡,對方這般擅闖舉動絕對可以歸類為魯莽,然而年輕的安布羅修只是無聲的走近,
直到女孩轉過頭,用一雙淺色的眼睛看著他的。
他開口,還未成熟的聲音飽滿而溫熱:
「晚上好。」
稱不上烏黑的眼眸上頭,睫毛快速的掃過。
奧丁─?
家人的名字險些從女孩喉頭滑出,然而在那幾個字脫口以前,她止住了聲音,不讓任何一個字脫離她的管束。
毫無色彩的髮絲、透熟的石榴般深紅的眼眸,猛一看的確與她的家人相當地相似,
但多看了幾眼,她從她的衣服、她的臉龐端詳出了差距,尤其是男孩身上的
陌生的、禮貌而疏遠的氛圍。
她還沒全見過那些貫著海格列斯的人們,但她在所見過的人之中已經找出了巧妙的規律,
墨髮、金絲,藍瞳、赤眸,那些與星夜月色為伍的人們,脫離不了這樣的規則。
這個陌生的男孩符合這樣的條件,然她還記得,受邀參加的人,也就僅僅柏拉圖與奧丁是黑髮的男性。
很顯然地,這個男孩應屬於這個她初次造訪的家族,安布羅修。
「晚上好,先生。」
她轉向對方,收起懸著的手行禮,試圖問候,相較男孩穩重而禮儀的姿態,
她腦裡的一片空白笨拙的宛如初次蒞臨正式晚會的村姑,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她唯一慶幸的是,被親生母親監禁的幾年間,她待人的禮儀被規範得稱得上良好。
「......能不能夠請教您,這間房間是什麼房間?」
她猶豫了幾拍,接著詢問
「書房。」他用一種透徹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孩,標準制式的禮節套在對方身上卻有種微妙的疏離感。
他眨了眨眼,無數次與家庭教師間對姓氏的背誦,讓他蒼白的手得以在那些黑沼似的家族間翻弄,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於法找到與之相稱的名字。
於是他想,眼前的小姑娘或許是誰家的舞伴。
「西斯 ‧安布羅修。」他的聲音不同於前一次,平靜而溫和,類似於溫熱的蜂蜜逐漸淌出了石像崩裂的縫隙,
少年的影子在高雅穩重的面具後發出了笑聲
這是一件好事,一點點的溫和,讓他像是仍有著柔軟生動的人性。
安布羅修的男孩伸出手,英格蘭曖昧的腔調卻是輕巧的停再了唸出名字的語尾,他相信女孩知道該做什麼。
聽見男孩說出他自己的名字,第一刻她確信了自己的推測、對方的身份。
半刻,她面臨的一個疑惑是她究竟該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
這是她自那個東洋的家族脫離以後首都向他人介紹說出自己的名字,她已經放開原先跟隨她的所有,
理應也該放下曾經屬於她的名字。然而她,仍然為了那個延續她名字的外號感到不捨,思慮的最後她保留了她真正的名字。
看似是困難的問題,然她沒有讓對方乾等多少時間,疑惑僅僅在她臉上停留數秒便蕩然無存。
她將手輕輕放上對方的手心,向初次見面的男孩露出微笑:
「C子,來自海格列斯。請教稱呼為安布羅修先生…或是西斯,哪一個恰當?」
安布羅修。
--那是不容質疑的正確答案,在陌生人前他應該將自己完美的包覆在荒蕪冷漠的姓氏之後,他不該猶豫。
他沒有猶豫。
「隨意就好。」西斯淡色的唇角是捲起的,他領著女孩穿過冰冷的長廊,月光替他們拖出了長長的影子,錯落在深青色的門扉上。
年輕的安布羅修給了自稱為C子的女孩他不該給的東西,那些連他都應該感到意外的柔軟,即使男孩並無所覺。
海格列斯這個姓氏被道出的瞬間他不由得的想到一位男孩,他不會說與對方熟識,卻也說不上陌生。
在他看來,這個東方的女孩就像是誤闖了由金銀編織的獸籠似的。
「那...西斯......」
在她所擁有的選擇中,女孩試著叫了在中文的發音中,和自己的外號有幾分相似的那一個。
事實上她僅是靠直覺做出選擇,她不是未曾正式地稱忽呼它他人,亦不是不能。
然她明白自己喜歡這個名字莫名給她的幾分親切,在心裡她反覆叫了無數次。
說不上原因得喜歡,也許單純只是喜歡那樣的讀音
女孩隨著男孩穿過走廊的每一段,經過一幅幅細膩的掛畫,冷色的門扉,順著他的腳步,跟上步伐。
「你為什麼在這裡呢?大家都在樓下的大廳......?」
女孩感到疑惑,原先他以為安布羅修─這個家族的人都會待在會場,參與這場在他們的大宅舉辦的宴會。
西斯豎著食指在對方面前搖了搖,像是對方問了什麼滑稽的問題。
「--妳為什麼在這?客人應該待在樓下的大廳。」他的聲音懶洋洋的,拖長的音節裡縫著嘲弄。
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不過這個答案並不複雜。
他不喜歡。
即使他擅長社交,擅長到了幾乎讓人忌妒地步;他會彎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偌大的舞池中掌控肢體,
擺弄語言,讓人產身一種錯覺,以為他們之間有著堪稱曖昧的親暱。
『嗯-因為我不喜歡那樣子的場合,那不是我的生態圈。』
打扮的漂亮參加盛會,與斯文紳士相邀共舞或許真是女孩的特權,但同樣是女孩,就絕對不是她的,
給她一雙最華美的高跟鞋,她寧可選擇夜市裡常見的藍白色拖鞋。
『和我一起來的兩個人都還在會場,也各自被女生約了跳舞,放我一個人在那裡,我不是把桌上的食物全清了就是死在那個地方。』
女孩的表情就像是宴會對她而言有多麼無聊,好似要她多在那裡待著,一分一刻都是剝奪她的生命。
西斯回過頭的同時揚起了一邊的眉毛,看著對方的神情似笑非笑,鮮豔的虹膜裡充滿了無害的戲謔。
「啊,所以妳就開始亂闖了?」
原諒他,那些若有似無的尖銳就是血統中無法圓滑的邊角,再說,僅僅是這麼點戲弄的話誰也不傷不是?
不過,說真的。若發先女孩的不是他,喔,那怕是他的好弟弟--天知道海格列斯家族是不是得要為她的舉動落人閒話了。
「我的好小姐,我建議妳下次還是死在那兒比較好。」他嘆了口氣,「看在梅林的份上。」
梅林。
男孩提起這偉大而值得尊敬的名字時,那畫面讓讓她想起她的表親,他也經常提起這個名字,伴隨嘆息,
不同的是只有恨不得把她給宰了的時候,她的兄弟才會呼喊這個名字。
女孩因此在心裡“噢”了一聲。
她坦誠自己逃家以後就拋棄了所有的禮教,以代表家族形象而言,這段時間她一直得到過度的自由,理所當然她沒有思考過“後果”。
她也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是抱著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僥幸心態偷偷摸摸地在這房子裡探索,
擺在眼前的事實倒只冷漠地知會她:夜路走多是會碰到鬼的。
女孩的手遮在形圓的嘴前,她移開視線暫時地思考自己的作為,才真正驚覺不妙,才明瞭這位安布羅修的嘆息自何處起音。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記得。」
她收起嘴角的延伸,溫順地說道。男孩的疑問以及表達在她的感受中,相較給與她「難堪」更近乎一個婉轉的「提醒」,並且她確實需要。
之於那些她曾經見過的冷嘲熱諷,這樣的話語實在溫柔的太多。
她行了禮,向這棟房子的主人之一致歉:「我為我的無禮道歉。」
他只是點了個頭接受了對方的致歉,淡漠而倦怠。
說實話西斯並不在意對方究竟會不會聽自己的勸戒,他不,他可沒有那樣溫柔敦厚,替他人著想的心腸;
他只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包容無理的涵養,不是嗎?
他們穿過那些迂迴複雜的廊道與寬敞古老的木門,直到黑髮的安布羅修在最後一扇玻璃窗前停下腳步,再往前便是鐵灰色的鵝絨布幔;
灰色分割了充滿弦樂與人們含蓄矜持的談笑聲的舞池,以及只有他們兩人的走廊。
紅眼睛的男孩在陰影之下伸出手,嘴邊再次捲起了弧度:
「該回棺材去了,嗯?」
「....噢....。」
她小小地埋怨了聲,隨著眼神往會場的漂移她臉上的不情願更是顯眼,她自顧地深呼吸,在腦裡試圖讓自己變得喜歡這個場合。
「我準備好了......大概。」
就像她來到這裡時那樣,她給出的話與多麼地不讓人安心,包括她自己都不相信。
不同的是向著她的那隻手確實讓她有了分淺淺的放心。
她走到布幔旁,將手放上男孩的手。
她的手落在他掌心,那是一雙纖細柔潤而溫暖的手--即使只是這樣輕微的碰觸都帶著溫度。
紅眼睛的男孩無聲地將手收攏,他牽住女孩,將她領入了暗影之下。
他們靜默的穿過了深色帳幔,男孩牽著著對方,自高台上拾階而下,不疾不徐卻不引人注意。
這就是他和其他安布羅修的不同--那些白色而美好的石膏像從來就無法真正的演繹低調一詞,
誰讓他們到哪都奪目的像是無缺無憾的圓月,奪目的近乎刺眼。
但他不是那些白色的石膏像,從來不是。
不論他夢寐與否。
於是兩人一同滑進了以青金石鑲嵌的舞池,安靜無聲地,好似他們不曾離開過。
第二幕
Chaper. II
"Dear:X X X."
To Be Continued
藍色字為來自安布羅修管理人所著